今天王耀走到路的尽头了。
他站在那里，
拔剑。
四顾。
心茫然。
最终那人还是来了。红色的围巾飘在身后，脸上的笑容仍是没有一点改变。
“你终是来了。”穿着列宁装的人伸出了手。
“嗯。”王耀应着，抬头对上那人的紫眸。
“我没想到你会走这么久。”
“当时质疑你的人比质疑我的人还多，你不照样是走下来了吗。”王耀的声音轻的如同一声叹息。
“你总是让人意外，耀。”伊利亚笑着说，拍了拍王耀的脑袋。
“但接下来，我就不能陪着你了。你看，我的路已经到了尽头，但你的路还在向远方延伸。我曾在列宁格勒的白夜问过荒原冻土上的仙女，你看，”
伊利亚弯下身，搂住王耀的肩膀，指着远方，
“你看地平线的尽头，那里远吧？”
王耀点了点头。
“但是你的路要比那更远。也许会有曲折，也许会有荆棘，但总会变的平坦宽阔的。虽然现在你的面前还是黑夜，但光明总会来到的。”
“但是你没必要这样。”感受到肩上的压力消失，王耀转过头看向伊利亚。布鞋下红色的道路像鲜血一样，黄色的镰刀和锤子还闪着金光。
“何必用自己的身体为我铺路呢？”
“从你跟着我走上同一条道路时，我就打算这样做了。我曾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，但是当我们分道扬镳时我就明白，我们终有一个人会提前逝去了。我曾想要你离开，而现在我请求你的宽恕。”伊利亚耶维奇低下了他高昂的头，神态温顺的像一只陷入沉睡的北极熊。
“现在我的路，你已经走完了。你该开启新的路了。”
此情此景王耀不免觉得有些熟悉，他走上这条路时。就是这个人陪在他的身旁。而现在，仍是他，要陪自己走上一段新的道路了。
“等一下，伊利亚。这样你不就会永远的消失了吗？”王耀转头看向身后的人。伊利亚正眯着眼睛笑，把他推到了崭新的大路的边缘。
“不会的，耀。”
“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我，我就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”
“你是我认可的布尔什维克。”
“现在。”
“上路吧。”
王耀只感觉自己被一双大手一推，便走上了那条大路。而一直陪伴着他的伊利亚已经不见了。
“走吧。”王耀拍拍衣服。再次四顾，但不再心存茫然。
伊利亚，我会记得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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